生田砂糖

FALL ASLEEP.

[喻黄]剑与诅咒和龙

#0

#1

“喻文州……?”夜雨声烦默默祈祷,小心翼翼轻声唤他的名字。

“……我没事。”喻文州的声音传来。听起来有些疲惫。

“你没事?太好了太好了感谢天感谢地啊……”夜雨声烦长舒了一口气。

“我在这里这么久,当然知道怎么避开龙。”喻文州平淡地说。

夜雨声烦点点头,刚准备开口,喻文州突然抢下话头:“你走吧。”

“什么?”夜雨声烦很惊讶,“能走?”

“嗯。”

“那你为什么不走?”夜雨声烦反问,“能走你早走了。”

“别人大概不行,但是你的话……一定可以。”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我不行,因为我是龙的奴隶。”

夜雨声烦一声不吭在岩壁边坐下,拍了拍身上的灰:“药呢?我刚刚又受伤了。”

那边传来窸窣声,片刻,喻文州说:“药罐不见了。你忍忍,我去给你找。”

“我不会走的。”夜雨声烦突然说。

“我是来屠龙救人的,你是龙的奴隶,也就是我要救的人。杀死龙之前,我不会离开。”

“……屠龙?”喻文州问。

“嗯,我为此而生。”

“那好,我帮你。”喻文州说,“然后你就可以离开了……”

“我们一起走。”

喻文州苦涩的弯了弯嘴角,扭过头不再看夜雨声烦:“我去找药。”

夜雨声烦听着他远去,忽然觉得手里少了点什么。他心里一惊,没有冰雨我屠什么龙。手撕烤龙?

“药给你,还有你的剑。”喻文州把药和剑一起塞了过来。

“你在哪里找到的!”夜雨声烦很惊喜,他还以为冰雨丢了,再也回不来了。

“就在上面。”

“谢谢你啊。辛苦了。”夜雨声烦说。

“嗯……”喻文州应了一声,目光随着他手上下,“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夜雨声烦熟练地抹药,头也不抬:“先从山洞出去,到了上面再慢慢和龙斗智斗勇。”

喻文州皱了皱眉,没应声。

夜雨声烦把药装好,抽出冰雨,以血弑剑。

喻文州看着血珠从伤口浸到刀身,沿着刀刃一路向下,被利刃切成两半,又在刀尖汇合,落下。

血溅在黑岩上,蜿蜒流淌。

夜雨声烦目光一凛,臂上发力,冰雨应声钉入岩壁,他再将冰雨拔出。如此重复几下,那条相连两人的岩缝被打通,夜雨声烦终于看见了喻文州的模样。

他穿的还挺整齐,身上也还算干净,没有夜雨声烦想象中的那么蓬头垢面。

“哟,生活还挺滋润?”夜雨声烦伸出右手,想和他握手,喻文州却好像看不见一样转身就走。

“跟我来,这里可以到上面。”

夜雨声烦警惕的跟在后面:“就这样上去没问题吗?龙呢?”

“它在沉睡。你别大声喧哗打嘴炮他就不会醒。”喻文州说。

“那刚刚……”

“嘘。”喻文州突然转身对上他的目光,漆黑的岩洞里唯见他双眼如深潭,潭底似有阳光下的粼粼波光,“谁也控制不了龙,我只是他的奴隶。”

夜雨声烦一愣,见喻文州如是说,也不多问了,问多了反而是自讨无趣。

“我带你去我住的地方吧。你可以在那里休整,等龙苏醒。”

“好。”

他们爬出了山洞,沿着巨龙的脊梁行走,又爬上一座青蔓盈覆的小山,才到了喻文州口中的住处。

“就是这里。地方比较简陋,你别嫌弃。”喻文州撩开帘子一般的藤蔓,对夜雨声烦说。

此处依山傍海,绿色的藤蔓从岩石上垂下,半掩住门口。明媚阳光时而随着微风钻进房间。这地儿也算是风景绝佳了,不过这所谓的“家”嘛,可就如喻文州丝毫不谦虚的说法,非常简陋,简陋到家徒四壁,好端端的一个海景房内设却像个水泥监狱。

“你这也算是家?本剑圣从出生到现在从没见过住在这种地方的人,不要说厨房卫生间啊衣橱冰箱空调这种东西怎么连个床也没有啊没有床睡什么睡地上这还能算住的地方了你这个标准也忒低了吧?”

喻文州被 声声烦式嘴炮打 的一愣:“那……应该是什么样子?”

“然后呢家啊要有床睡觉,要有厕所上厕所估计你这儿要烧饭有点困难不过还是可以搞个厨房然后你可以把你的东西都放在这里然后用起来就很方便,用不着天天跑出去捡垃圾。”夜雨声烦嘴不停歇,“你看看你在外面呆久了连家是什么都不知道了。不过也是,这冰冷冷的龙洞能有什么家的味道。不怪你。”

喻文州点点头。

家的味道是什么?以前他也这么问过他,他也给了他一个这么完美的答案,可是那是很久很久以前了。

他离开的越久,家的味道就越淡。

“那我们来造个家吧。”喻文州说。

“造家干嘛?你还准备在这呆多久?”夜雨声烦不以为然。

“可是我想回味家的味道。”

“等我们回去了你想体会多少就有多少……”

“那不一样,”喻文州说,“这里只有你我。”

夜雨声烦一时无语凝噎。这种感觉很熟悉,不是来自他自身的,却是喻文州给他的,那种两人的模式感。

他无力反驳。

“好吧。”夜雨声烦最终是点了头。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先是非常努力的清理墙壁,几乎磨掉一小层岩皮才露出地下暖洋洋的黄石。之后,他们到处搜集着从远洋飘来的杂物,一起搬回这个小小的山洞,来造一个家。

他们运气挺好的,捡到很多软软的布料,他在清泉中洗净,在太阳下被晒的蓬松柔软,做床铺的好料子。

正好有一块平坦的岩台偏在一个角落,地势也为微高些,得爬几个小石块才能上去,颇有些高低床的味道,两人便把它当作是床了。

喻文州听着夜雨声烦的话,把松软的褥料铺在上面,夜雨声烦和布料一起倒在上面。

“终于有床了,虽然还是挺硬的不过总比直接睡在上面舒服。诶呦我真的是好久都没好好睡一觉了累死我了。话说喻文州你这么多年都睡在石头上不难受吗?要是我都难受死了……”

喻文州立在一边,手里还抓着一席毯子,微笑,看着夜雨声烦闹腾。

夜雨声烦一个人说了半天话,也不见喻文州搭理他,有些无趣,就问他:“你为什么不说话?你是不是嫉妒我在新铺好的床单滚来滚去?你想的话我们可以一起滚啊你不要那个表情看着我。”

喻文州摇摇头:“你困了就多睡会儿吧,我去看看还有什么能用上的家具。”说完把手里的摊子扬开,盖在夜雨声烦身上。

夜雨声烦有些莫名,觉得喻文州莫名的有些奇怪。不过他知道,如果喻文州想说的话,他一定早说了,如果不说,那多半就是不想说,自己当然也没有理由逼迫他。

他不是一个会过多纠结的人,再说躺都躺下来了,被子都盖好了,他也确实很疲累,所以很干脆的闭上眼睛睡觉了。

大的物件还有些橱柜之辈,多半是些沉船上的杂物。很多很多木质的都已经腐烂的不成东西,少有的几个金属制的大箱子,就被勉强拿来用了,捡来的锅碗瓢盆都放在里头。还有一套完好的青色茶具,精致带花边的茶杯配上小碟,英伦风格,泡上一壶红茶,杯底的紫色醉人心扉。

“这个茶……真好喝。”喻文州说。

两个人围着“厨房”的小火炉,烤着几只喻文州顺路逮的野兔。

“确实是好茶没错啦,不过就是被海盐蒸的变味了。不过其实也还好,算是别致的味道。你多久没喝过红茶了?”

“很久了吧。”喻文州说。

“来了这里以后就再没有喝过了吧?”夜雨声烦忙着往嘴里塞着刚烤好的兔肉,被烫的嘶嘶吹气儿。

“不是。来这里以后,还喝过。”喻文州撕开一个兔子腿儿,慢条斯理的吃起来。

“龙提供的红茶?”夜雨声烦抬眼,“想不到这龙还挺有闲情逸致啊。”

“不是。”喻文州温柔的笑了,“是一个像你一样的……朋友。”

说完这句话,两人之间忽然陷入了一种沉默。

“一个像你一样的人”,这句话,夜雨声烦听过千遍万遍。所有人对他闭口不谈,但是所有人的眼里都明明白白的写着。他不懂,到底有什么事情,能够家喻户晓到人尽皆知,但又秘密到他一无所知。

听这位同胞的说法,大概,他也是来自同一国度的,那她也知道“那个人”的事情吗?如果自己开口询问,他会回答吗?还是会像其他人一样守口如瓶?

他拿不准。一方面他觉得,不够是一句话的事,问问也毫无损失;另一方面,他又觉得,一旦话出口,好像就会打破一个隐形的天平默默维持的平衡。

“是我害死了他。”


[吐槽小剧场:

第一次用lof做文字超链接!

以后大概都是这个篇幅?最近一直用印象笔记码字也不知道大概字数是多少……

最后还是谢谢大家看到这里!谢谢你们的支持❤️

评论(2)

热度(49)